“截至2012年底,贵州全省中职在校学生仅50万人,这还包括输送至省外学习的人数,普职比例7∶3。”
“西部有的30万人口的县连一个职业学校也没有,有的县好不容易有一个学校却常年招不到学生。”
“连片特困地区职教师资严重短缺,教师编制少,待遇又低,很难留得住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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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上午,“大力支持西部地区职业教育发展”提案办理协商会在全国政协机关举行。近年来,职业教育对于西部地区尤其是贫困地区的重要性日益显现,全国政协委员和部分民主党派也持续就西部地区职业教育发展问题递交了多份提案,进一步大力支持西部地区尤其是贫困地区的职业教育发展,成为提案党派、提案委员、承办单位和地方政府代表的共同呼声。
除了地理、资源、交通等客观因素,教育发展不平衡、人口文化素质低、生产方式落后也是造成贫困地区发展滞后的重要原因。“职业教育能够有效改善人口文化素质、提高劳动者专业技能、增强就业创业能力,对于振兴我国连片特困地区经济具有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苏华委员是提案人,也是现代职业教育的从事者,近年来连续在劳务输出大省四川投资十几亿元发展中等职业教育。
在苏华的职业学校里,“培养一名技工,致富一个家庭”,已被大量事实所证明。“但从我国实际情况看,连片特困地区仍是职业教育发展较为薄弱的地区。各级政府应把‘职教扶贫’作为新时期扶贫工作的重要抓手,真正变‘输血’为‘造血’。”苏华建议说。
说到政府重视,从贵州赶来北京的贵州省副省长陈鸣明大喊“有道理”。“正是认识到职业教育对地区发展的重要性,贵州省在全省范围内决定实施‘9+3’计划,即巩固提高9年义务教育,实行3年免费中等职业教育,并把这个计划列为今年贵州省政府‘一号文件’,重点规划实施。”
然而要在贵州这样一个欠发达省份,具体实施“9+3”计划,难度可想而知。农工党中央副主席谢庆生曾专门就贵州省职业教育发展问题带队进行实地调研,“国家支持”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可以考虑将贵州省70个集中连片特困县作为国家支持项目,进一步加大对贫困县中等职业教育的基础能力建设。”
“职业教育发展要树立全国一盘棋的理念,做好资源共享、优势互补这篇文章。”高峰委员解释说,由于地区发展不平衡,东部地区职业教育环境好,有充分的实习条件,而西部则有的是生源,如何把西部生源吸引到东部接受职业教育?对此高峰所在的云南省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目前云南滇西10个州市与东部发达地区10个职教集团签订了职业教育战略合作协议,每年输送3万左右的学生到省外学习,对两地的职业教育资源进行了充分的优势互补。“但毕竟西部学生到东部学习,学习成本和生活成本都比较高,建议对其免费的基础上,再考虑提高助学金标准,减轻家庭经济负担。”
在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上,提案中提得最多的是“差钱”。“正规师范学院毕业的不愿意来,在各行业和各大企业中聘请能工巧匠型教师,国家又没有专项资金解决教师的待遇问题,更别提教师资格和编制。”高峰说,民间资金和企业办学的确“不差钱”,当前却又没有相关政策支持。
“职业教育其实就是如何把孩子们吸引到学校里去,如果既学不到技能,学习成本又很高,那大家自然想到的是直接去企业就业,在市场上完成技能学习和经验积累。”国务院扶贫办政策法规司司长洪天云认为,无论生源还是教师的缺乏,都说明当前职业教育的吸引力还是不够。
对党派代表和委员们的发言,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司长葛道凯先表示了感谢。他说,2011年以来,教育部共收到全国政协关于职业教育的提案187件,其中关于西部地区的27件,这些提案对推动职业教育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大家反映的都是西部职业教育发展中的老大难问题,其中大部分都与‘钱’相关,但比钱更重要的,是发展的思路问题。”葛道凯回应称,中等职业教育全国免费是大势所趋,国家也一定会进一步加大对西部地区职业教育发展的支持力度,但更为关键的是,整个社会要转变对职业教育发展的固有观念。“观念问题”也让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司副司长王凤玲深有感触。“当前整个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识程度还不够,重视科学、轻视技能的传统教育观念很严重,社会各界要形成合力,在社会大环境中提升对职业教育的肯定和重视程度。”
对于企业能不能办职教学校的话题,葛道凯十分认同委员们的观点。“东南沿海企业经常出现招工难现象,企业办校不仅仅是培养学生,更是涵养人力资源。企业方面与其挖空心思招揽工人,招到的又不一定符合岗位要求,还不如针对行业特色和岗位需求,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但当前相关部门确实对企业办校不仅没有任何政策支持,相反还要把职业教育从企业里剥离出来。”
国家民委、财政部、农业部等涉及职业教育的相关部门负责人也都对提案中和现场提出的问题,进行了情况介绍。承办单位认为,无论如何,职业教育对大部分农村孩子非常重要,希望委员们继续为职业教育发展鼓与呼。